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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小桃,一定要照顾好许若影先生,知道吗?”
“知道了,护士长,保证完成任务!”
“话说,许先生到底是什么病啊?”
“肝癌晚期,他的时间也许不多了,一定要照顾好他,知道吗?”
“哦。”护士长严肃的表情让我不敢再多问,赶紧朝着病房走去。
手握上门把,轻轻一扭,
“许少爷,您好,我叫胡桃,是您的专属护士。”我轻轻地伸出手,脸上挂着如礼仪小姐般标准的笑,眼睛却在不停打量着病床上的男人。许若影,天才画家,却是一个孤儿,一双手创造了无数的奇迹。细碎的黑发遮住眼睛,却仍从缝隙中漏出了星芒,高挺的鼻梁,毫无血色的唇,有点忧郁的气质。
同时,床上的男人也在打量着胡桃,个子不高,清秀的小脸上,一双杏眸眨巴着,清澈见底。“你好,你可以叫我许若影。”苍白的脸上挂起一抹温和的笑意,男人伸出手与女孩交握。
霎时,时光静好。
【贰】
“可以帮我把画板和颜料搬过来吗?”
“哦。”
几天的时间让我认识到,这个男人真的很喜欢画画,几乎无时无刻都在画,大多数白颠疯是怎么引起的是风景,很美,很平淡,全然没有快死了的悲伤或绝望。他很温柔,偶尔会抬头对我笑一下,尽管很苍白,但却很美。我坐在椅子上,歪着头看他专注的面容。发起了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好像被放在心上了呢。
“砰”画板落地的声音,惊醒了我。本来坐着的男人在床上蜷缩起来,双手紧抓床单苍白的手上爆出了青筋,努力的不发出声音。
这个男人真的很坚强,疼的厉害的时候,他也不会发脾气,也不用药,只是忍着。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我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握住了他的大手,企图给他一点力量。手很疼,但我却没有在意,只是突然很心疼这个男人,我轻轻哼起了小时候生病时妈妈哄我入睡的歌谣,只希望能减轻他的疼痛。
一会,许若影累得睡了过去,我想往出抽手,却抽不动,怕惊醒他,只能用一只手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渐渐地,好几天的不眠不休,我终是抵不过疲惫,也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许若影旁边的陪护床上。一抬头就撞进了他深邃的眼底,他带着点点笑意开口:“呐,在我剩余不多的生命里,做我的女朋友怎么样?”我好像被蛊惑了一样,呆呆的点头,“好!”
从那天起,每当他画画的时候,我总是坐在一旁看着他,而他总是会用另外一只手握着我的手,有些瘦削的手却出乎意料的很有安全感。没事的时候,他总会抱着我,叫着“桃儿,桃儿……”给我讲他曾经为了找素材而走过的地方、经历过的事。他疼的时候,我也会像那天一样,握着他的手,红着眼圈,唱着有点跑调的歌。
【叁】
就在我天真的以为,我会陪着他一直这么走下去的时候,然而,一个噩耗却打破了我的梦。
“许先生,您的病情急速恶化,恐怕时间不多了,请您早作打算。”王医生的话像是一把刀插进我的心里,好疼。
“还能撑多长时间?”许若影的声音淡淡响起,似乎此时谈论的并不是他的生死,而是早餐吃什么一样。
“最多……还有一个月……”
“好的,谢谢。”一如既往的平淡的声音,我的心脏开始抽疼。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推开病房门冲了进去,抱着许若影哭了出来。
王医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许若影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桃儿,没事,别哭,我会心疼的。我还能陪你一个月的时间,不是吗?”
“可是、可是为什么?明明你那么好,为什么老天爷不让你活着?”我呜咽着开口,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不肯松手,好像下一秒他就会离我而去一样。
许若影什么也没说,只是温柔的用手拍着我的背,我渐渐平静下来,恍惚间,好像听见许若影说,“桃儿,因为上天把你赐给了我,所以要把我的生命收做报酬啊,用我的生命换来你这几个月的陪伴,我很幸福呢。”
醒来时我躺在许若影的怀里,他微微支起头看着我,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我们两人一样。我魔怔似得,伸出双手,拉下他的头,吻了上去,他同样也回应着我。分开时,我已泪流满面,他拿过湿巾擦掉我脸上的泪珠。
“桃儿,我想出院了,我不想呆在这里了,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好!”不管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只是求你,不要丢下我……
【肆】
许若影和我就像是普通的情侣一样,手牵手逛遍了京城,每天他都会在不同的地方为我画一幅画。晚上,我们相拥在一起,偶尔在晴朗的夜空中数着星星。他发病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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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第十九天。
这天,许若影带着我来到京城最大的游乐场,他说,他以前从来没有到游乐场玩过,要我陪他好好玩一回。
我笑着点头,“好!”
我们从激流勇进玩到特洛伊木马,从太阳神车玩到水晶神翼,我听着身边的人在说“他们好幸福呀!”“那个女孩真幸福!”“那个男的好帅呀!”我不由得抱紧了许若影,我想笑,但最终还是带着几分苦涩。
回家的路上,他在路灯下吻了我,在我的耳边呢喃:“桃儿,对不起,陪不了你一辈子……”
蓦然,他放开我,摔倒在地上身体痛苦的蜷起,几乎晕了过去。
我紧紧地抱着他,慌忙的给120打了电话。
看着抢救中的红灯,我泣不成声的蹲在那里。
出院后的第二十天。
我又带着他重新住进了医院。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就在喊着我的名字“桃儿,桃儿……”温润的声音带着嘶哑。
我擦擦眼泪,跑到他的床前,我说:“我在,桃儿在,桃儿一直陪着若影呢……”他反握住我的手,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好几天,许若影一直昏昏沉沉的,醒了没多久就又睡过去。
【伍】
一个夕阳欲落的黄昏,我感觉脸上有什么在动,痒痒的,睁开了眼,便看到许若影在对我笑着,我同样回以笑容。
“若影……”我还没开口,许若影就用手堵住了我的嘴,“桃儿,听我说,我怕是撑不过今晚了,我在家里的床底下留了给你的礼物,记得回家看,我走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许再任性不吃饭,我不会离你太远的,我会在天上看着你幸福,你是个好女孩,记得,没了我你一定要幸福哦,我的乖桃儿……”我早已泪流不止。
许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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