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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吉林境内。傍晚。外。
[依山傍水的官道。数挂马车缓缓行进中。
[车轮在坑洼处颠簸了一下。
[车上,林家班班主林奎武身体略一摇晃,马上又坐得很直。他一手紧握着文明棍,一手轻轻转动着两个白玉球。林妻彩儿斜倚着行李而坐,长子林志鲲在她身边打瞌睡,怀里抱着小号。她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车。
[另一辆马车上,二班主秃瓜亮倚在车厢上,百无聊赖地擦拭着红缨头。林班主的大女儿小桂喜用一根草棍儿逗着拴在车厢后的白马。车上还有几个内把式(女演员)。
[车上的行李、道具箱子、围布、板凳、炊具等。
[几个外把式(男演员)随车步行。
二
[大车店。傍晚。外。
[幌子(木刻鲤鱼,下挂罗圈)
[车队到了近前。店掌柜迎上去。
店掌柜:各位老板路上辛苦,住店里面请。
一个约十六七岁的男青年从店门里急急地跑出来,向正在下车的林奎武抱拳行礼:掌柜的,你们终于来了。
小桂喜:二秃。
男青年招招手打招呼,向店掌柜介绍:这位便是我们林家班的大掌柜。
店掌柜抱拳:林掌柜,久仰久仰。谁不知道吴桥堂堂有名的林家班。前几年吴桥来的孙福有打道去俄国,路径这里,就是住在我的店里,你们吴桥的把式都是好样的,这次在咱北山庙会上,一定能抢风头。
林奎武略一抱拳,算是还礼:借掌柜吉言。
[林奎武对彩儿点点头,转向男青年。
男青年:掌柜的,请进来吧。
彩儿:大家卸车,歇脚。
三
[大车店。傍晚。内。
[形形色色住店的人。有人在卖瓜子、烟卷。
[二秃带路,引林奎武进了单间。
[林奎武洗脸。
二秃:掌柜的,庙会后天是正日子。已经有六个班扎了棚。有实力的是常跑卜奎、洮南的齐家班,四平、长春一带的金家班,还有就是奉天来的小天一……
[林奎武洗脸的动作僵了一下子,马上恢复常态,接过二秃递过来的毛巾,擦脸。
林奎武:四官两相都拜到了吗?
二秃:拜到了。但这里是齐家班和金家班的熟地,小天一打地的道门不正,抢了先手……
[林奎武面无表情地听着。
四
[大车店。傍晚。外。
[彩儿在指挥卸车,搬东西。
[一个精壮的汉子倚在门边磕着瓜子,眼睛乱转,忽然,他看见了什么。
[小桂喜将白马从车厢后解下来,喜爱地抚弄着马身上。
小桂喜:小白龙,这几天赶路急,你累坏了吧,一会儿我找爹要两个鸡蛋,给你补补。
[汉子走过来,打量着白马。
汉子:这马长腰瘦腚,脖挺腿直,是匹好走马。小姑娘,是你常骑玩的?
[小桂喜看了他一眼,没搭腔,回头。
小桂喜:李大叔,把我的小白龙牵进去。
[李马倌应了一声,走过来牵马,小桂喜跟着走开。
[汉子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嘴角露出一丝阴笑。
五
[大车店。傍晚。内。
[单间里。林奎武坐在椅子上,仍然是面无表情。
二秃:这次组织北山庙会的是省里有名的几家商会,听说吴俊升吴大帅也要来捧场。各班子的棚地统一分配,咱们是新班子,分的地有些吊眼,地面不平,底下藏着石砬子,下棚杆子要吃劲儿……
[彩儿与小桂喜进来。林奎武抬手止住二秃的话。
林奎武:彩儿,叫大家吃饭,一人三条饼子,一碗狗肉汤,早点歇着。你去旁边的铁匠铺,把戳铲再沾一下火。
彩儿:好,我现在就去,你先去吃饭吧。
[林奎武与彩儿出去。小桂喜欲跟出去,二秃拦出她。
二秃:我在吉林城里看见有卖绣花鞋的,忒好看,要不要我买来送给你。
小桂喜有些不屑地:你那半股帐的饷钱,还是自己攒着以后娶媳妇吧。
[小桂喜扒拉开二秃,傲慢地走了出去。
[二秃无奈地摇摇头,跟了出去。
六
[大车店。夜。外。
[满天星斗。
[一条人影无声地在院子里移动。
[微弱的亮光照在他的脸上,正是那条汉子。
[马棚里,白马有些不安地用蹄子轻轻刨地。
七
[大车店,夜。内。
[熟睡的林奎武;彩儿;小桂喜;林志鲲……
[林奎武猛地睁开眼睛。
[吵嚷声:马棚里有动静!快出去看看!
[手握紧文明棍。
[林奎武跳到地上。彩儿和小桂喜也被惊醒。
林奎武:你们呆在屋里别动。
[林奎武拎着文明棍冲出门去。彩儿紧紧搂住小桂喜。
[吵嚷声:有人偷马!有人偷马!
[小桂喜北京哪家医院治疗白癜风更好听见了,突然从彩儿怀里挣出来,跳下地,往外跑。
彩儿:桂喜,不要出去!
[彩儿看了一眼仍在睡着的林志鲲,犹豫一下,也下地,追了出去。
八
[大车店。夜。外
[马棚。许多人挤在这里,数着自己的马。小桂喜挤到里面。几个把式围着林奎武。
[林奎武手上握着尚拴在柱子上的半截缰绳。
小桂喜:我的小北京哪个医院治疗白癜风治得好白龙呢?我的小白龙让贼偷走了……
二秃:掌柜的,没了小白龙,咱马趟子上的活就等于砸了,我们赶快去追吧。
[几个把式附和。
秃瓜亮:娘个皮,上马,跟我去追。
林奎武:都闭嘴。回去睡觉。
小桂喜:爹,快去把小白龙追回来……
林奎武(沉声):回去!
[小桂喜还要说什么,被二秃等人拉走。林奎武不顾周围人的眼神,顾自走出马棚,到了院子里,望着夜空,轻轻吁出一口气。
林奎武:彩儿。
[彩儿原来一直跟在林奎武的身后,她应了一声,走到李奎武的身侧。
林奎武:这不是一般的马贼。别的马不动,单偷拴最里面的小白龙,说明是个识马的好手。缰绳是用腿插子挑断的,干这事情应该是绺子里的人。如果冒然去追,对方喷子一响,容易出人命。
彩儿:掌柜的,你就说咋办吧。
林奎武:明天,你带班子去庙会,我去找马。
彩儿:你要带谁去?
林奎武: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彩儿:你小心点。
林奎武:记住,拉街进场子。先北京白癜风医院治疗立棚后平地,不管地多硬,也要在挑灯花前把棚子立起来。
九
[北山庙会会场。日。外。
[香烟缭编辑评语 在那个时代,有一群人写下了不可磨灭的一笔经历。一个来自吴桥的马戏班子,与两个东北的马戏班子相遇,结下不解之缘,在战乱年代,演绎出一段“两个寡妇闯江湖”的悲壮马戏人生。该剧根据真实人物、事件编写而成。(作者自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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