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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在《逍遥游》中一开始就用了浓烈诡奇的笔墨,描写了传说中的一种大鸟——“鹏”。“北冥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齐谐者,志怪者也。《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
读到这里,不由得会使你不自觉的想起一个成语——鹏程万里和由此而及的——志存高远。这成语之意相同,在于形容赞誉之情。多被后世喻为远大志向,用于鼓励年轻有为与志向、目标远大者,前程似锦也。
在庄子看来人生事业的成就首先要看你志向的大小,大鹏展翅九万里,充盈于天地之间的大气磅礴,不为之不“大”。然而,庄子在此所求者并不是大鹏“犹有所待”的仅仅“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南海翱翔之逍遥,而求得的是“无所恃”的“乘天地之气,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的人生逍遥。
如何才能获得呢?在庄子看来只有抛弃自身的存在,心灵顺应天地大道,任乎自然而然,顺乎物理,消除物我对立,与大自然合而为一,才能在“无何有之乡”中获得。庄子的这一伟大目标,对现实生活中的凡人来说自然是一种虚幻。也只有他本人所想像的那种具备了无一己私念的“至人”;无功业束缚的“神人”;无名声牵累的“圣人”才能实现。
尽管如此,庄子在这里还是通过一个个栩栩如生的寓言,告诉了我们一个个实实在在的人生自处与处世之妙方。
首先,人无志不立。王阳明在《教条示龙场诸生》中说:“不立大志,天下就没有可以成功的事,虽百工技艺,无有不本于志者。”意思是:志向的立定,是任何一件事的基础,即使像学习文化以及社会各行的技艺等,也要有学好的决心,才能有所造诣。一个胸怀大志的人,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敢说敢为,心中的志向能够激发他们的斗志,让他们达到常人都不敢想的高度。
伟大的周总理小时候就志向高远,上小学的一天,校长来给学生上修身课,题目是“立命”。时值中国社会发出剧烈变动的时期,孙中山领导的辛亥革命刚刚了清朝政府,结束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统治。很多青年开始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何去何从,失去了人生奋斗的目标。
针对这一现象,校长特别安排了“立命”这一课,在台上激情地演讲起来。校长讲到精彩处突然停顿下来,向学生提出一个问题:“请问你为什么而读书?”
教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学生们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校长走下讲台,指着前排一同学说:“你为什么而读书?”这学生站起来挺着胸脯说:“为光耀门楣而读书!”校长又向第二个学生,其回答是:“为了明礼而读书”。第三个被问的学生是一个靴铺掌柜的儿子,他很认真地回答说:“我是为我爸而读书的。”引起哄堂大笑,校长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不一会儿,校长走到周恩来面前,问道:“你是为什么而读书?”周恩来站起身来,非常郑重地回答道:“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校长眼前一亮,欣慰地点了点头。他示意让周恩来坐下,然后对大家说:“有志者,当效周生啊!”
一个有事业追求的人,可以把理想之“梦”做得高些。虽然开始时是梦Щ想,但只要不停地做,不轻易放弃,梦想能成真。周总理的事迹几乎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后来成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领导人之一,深受人民爱戴。一种理想就是一种动力!周恩来就是以这种伟大而坚定的理想,最终带领中国人民实现了中华之崛起。
其次,明白自己,量力而行。按照自己力量的所适应的条件去做,力能则进,适可而止,不能勉强。老子在《道德经?三十三章》中说:“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知足者富……不失其所者久。”意为:能了解、认识别人叫做智慧,能认识、了解自己才算聪明。能战胜别人是有力的,能克制自己的弱点才算刚强。知道满足的人才是富有人。……不离失本分的人就能长久不衰。
这一理念在庄子的《逍遥游》中的非常明显,就是庄子所说的高飞的大鹏、浮游的尘埃、御风而行的列子他们都是“犹有所待者也”。那蜩与学鸠和斥鴳[y鄋](小鸟)笑大鹏之语,在众多释文中被认为是在讥笑大鹏。实则不然,难道在这里的笑非要说成是“讥笑“或是”嘲笑”吗?庄子在这里并没有说它们是在讥或嘲笑大鹏,因为他并不会参与到“是非”之争中去的(见《齐物论》)。只是在告诉你,蜩与学鸠、斥鴳“笑之曰”。是在笑着以己比之,羡慕大鹏自身的能量和能够适时、顺乎自然的智慧。从而也认清了自己,不具备像大鹏那样自身能力和外部自然环境的适宜,而才有那样的自然而然的行为呢!正是从他们的身上和其所为,让我们看到了庄子在《人间世》中所说的“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的处世心斋在这里的最先体现。
所以,我们在人生立志方面就不应该好高骛远,应切合自己的实际,制定出适合于自己的目标;在入世行事之中,不做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更不能强行而为。否则,就如庄子《人间世》中的寓言“螳臂当车”一样的自不量力,倒霉的还是自己。
庄子在此也谈到了自身与外部因素的重要性说:“水聚积得不深,那么它负载大船就会浮力不足。倒一杯水在堂前低洼处,那末放一根小草可以作为它的船;放只杯子在里面就贴地了,这是й因为水浅船大的缘故。”诚如那些池泽中的小雀与大鹏相比“腾越而上,不过几丈高便落下来,在蓬蒿丛中飞来飞去,这亦是飞翔的极限了。”自己根椐自身的能力和所适宜的自然条件,已经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努力,而且在大自然中也能自得其乐,你能说它们是志不存高远,生活得又不逍遥自在吗?
曾经,有一位登山者,到了8000多米的地方,止步了。后来人们问他,还差那么一点,为什么要放弃呢?这位登山者却一脸自豪,“我已经尽了我最大努力,不是我不想再攀登,而是我知道,我的极限就是这8000米。”多么朴实而又多么有哲理的话,攀登珠峰,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攀登到这8000米的高度?问心无愧,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但是,仍有相当一部分人为他惋惜:你看,已经那么高了,应该一往无前,直上顶峰的。但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一个人如~o果过分超过极限,等待他的并不是成功,反而是没有穷尽的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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