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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常观青梅开二度,遍走天下路三回”,如果说人生本就是一场始料不及的邂逅,那么再次相逢的几率几乎为零,那些什么“不走的路儿过三回”或可本就是一种对无法挽回的遗憾聊以自慰的自欺。身处泸定,自然那些自幼就耳熟能详的“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的诗句便自然能从岁月的记忆中蹦跶出来,直至能撩拨出一股久违的激动。因故,到了泸定而不能亲身体味一下近一个世纪前那些万里徒步的勇士们用生命染红的历史,于情于理皆有说不过去的万般理由。
七月十六号,泸定的早晨从一抹灰白的淡雾中拉开了一天的序幕。大渡河的涛声挤进临河而建的宾馆窗隙,简单的收拾之后我便驱车驰向心仪已久的圣地——泸定桥。
泸定桥也叫铁索桥,桥长一百零三米,宽三米,十三根铁链固定在两岸桥台的落井里,九根作底链,四根分两侧作扶手,共有一万二千一百六十四个铁环相扣,全桥铁件重约四十余吨。此桥始建于一七零五年,建成于一七零六年,相传康熙帝统一中国后,为加强川藏地区的文化经济交流而御批修建此桥,并在桥头立御牌。是中国古代桥梁建筑界的杰作,是国务院首批公布的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泸定桥自清代以来,成为四川入藏的重要通道和军事要津。一九三五年五月二十九日,中国工农红军长征途经这里,以二十二位勇士为先导的突击队,冒着敌人的林弹雨在被对岸守军撤除了木板桥面的铁链上匍匐前进,一举消灭了桥头守卫部队。“飞夺泸定桥”战斗打开了红军关于白癜风治疗药长征北上抗日的通道,谱写了中国革命史上和世界作战史上“惊、险、奇、绝”的战争奇迹,使之成为中国重要的历史纪念地。
走进泸定桥的桥头堡,便可亲履一次勇士们走过的英雄路。然而,十元钱的门票堵住了我前行的脚步,并非我吝啬这一百大毛的支出,我实在无法容忍这种在这片土地上肆虐的卖祖求财的恶行。鄙夷的无奈中,在泸定桥的的周边按了几下相机快门,借以记录“此处我来过”的一点小小的心愿。
从来巧遇已陌路,何必邂逅不相识。就在我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想离开这个令人向往又鄙夷的地方时,康熙御碑前几个徒步进藏的背包客北京有治疗白癜风专科医院吗拦住了我。那一刻,我几乎绷断了因心虚而从没放松过的神经,等弄清原来是一对“情侣”大学生中的女孩因身体不适想拼车同行时,我才缓舒了一嘴凉气。三个人中,两个是“情侣”大学生,一个和我貌若同龄。经一番讨价还价,三个人从泸定到理塘以四百五十元的拼车价成了泸定到理塘这段令我心底发虚的进藏第一关的旅伴。
车,沿着大渡河西岸一路蜿蜒北上,大约三十公里左右到了省道二一一线和国道三一八线的交汇点——鸳鸯坝。这里如果一直沿省道二一一线一路北上,经丹巴县和金川县约二百四十公里可到达马尔康县的白湾乡与比国道三一八线更美的国道三一七线汇合。于我来说,此次进藏本就是走那算那的随意出行,拼车的旅伴们执意要走三一八线。遵从旅伴的意愿,我们左拐爬坡,在贡嘎山北麓依山西行。
贡嘎山,位于四川省康定市以南,是大雪山的主峰。周围有海拔六千米以上的山峰四十五座,贡嘎主峰耸立于群峰之巅,海拔高达七千五百五十六米,高出其东侧山脚的大渡河约六千余米,被喻为“蜀山之王”。主峰由花岗和闪长岩组成,受海洋季风影响,形成多样的植被和自然生态环境,山间蜿蜒两条姐妹峡谷:燕子沟和海螺沟。其中燕子沟又被称为东方的阿尔卑斯。东坡最大的海螺沟冰川长十四公里,沟端和沟底落差达二千八百五十米。从这个意义上说,我们从贡嘎山脚的鸳鸯坝到海螺沟沟顶至少海拔得由一千三百米拔升到三千六百多米。我清楚的知道,此刻只可慢行,不宜疾驰,能否进藏全在此一百公里左右行程的适应过程之中。
海拔一米一米的在升高,云彩一米一米的在降低。沿途那些在沟底一溜烟甩我绝尘而去的广本、丰田、霸道之类的豪车,一辆辆在路边趴窝。揭起发动机盖的机舱里无不冒着一缕缕如老牛犁地般的喘着瘆白的热气,车旁的司机们无奈的看着我这辆极不起眼的“国产”劣等车慢条斯理若漫步的骆驼般不紧不慢的驶向山顶。严格意义上的进藏应该在巴塘越过金沙江才算是进入了行政区划的西藏,而我感觉走过海螺沟,翻越贡嘎山就已经进入了西藏的地界。而真正意义上的进藏第一关是走过康定的折多山。
康定,是一座享誉世界的历史文化名城。一座跑马山,名扬五洲四海;一曲《康定情歌》唱响了一个世纪。而我此行的目的并非是在城市逗留,我希望看看雪山,看看浩瀚无垠的草原,体味那种与天接近的感觉。我想突破,突破那个羁我无由的高度,突破禁锢思维的穹庐。由此,我不顾旅伴的阻挠,径直向着下一个高度:海拔四千二百七十米的折多山疾驰……
折多山,位于四川省甘孜州境内,海拔四千二百七十米,是康巴第一关。折多山又是重要的地理分界线,西面为高原隆起地带,有雅砻江,右为高山峡谷地带,有大渡河。印象中的折多山,似乎是一座危峰兀立的绝峰。然而出了康定后一路沿山脊西行,并非想象中的那种奇险的绝境,倒是朵朵白云似莲瓣、若棉花,轻轻地萦绕在头顶,仿佛一伸手便能揽伊入怀。不知不觉中,竟然爬上了四千多米海拔的折多山垭口。
七月十六号计划行程三百三十公里,尽管沿途诸如康定、折多山、格跟措等地方景色如画,然而我们却无法停住赶路的车轮。就是号称“摄影家的天堂”的新都桥,也只是做了短暂的停留。其实进藏前的种种设想,在对高海拔的恐惧和已经有了“高反”的作用力下,一切假设和计划皆被“走一遭就好”的简略所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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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走过雅江、红龙终于到了全国海拔最高的县城——理塘。这是一座位于四川省西部、甘孜藏族自治州西南部的小城。县政府驻地高城镇,海拔四千零一十五米。旅伴们帮我找到一家宾馆,等我爬上二楼时胸中的气早已有出无进,双脚有如踩在棉花包上一般的虚软,确切的感觉就是醉酒。宾馆一楼兼营餐饮,等我卸下行装去一楼寻点充饥之物时,夹生的羊肉让我望而却嘴。一碗几根寥寥可数的挂面,外加几棵没有切碎的煮的抹布一般油白菜,店主竟然要价二十元。我只好咂吧了几下因高反而发紫的双唇,忍着心底一万个不满,要了一碗。
吃完饭,爬上二楼倒头便睡,我太累了!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我依旧睁着无法闭合的双眼,一阵阵睡意袭来,但这双眼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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