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身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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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出场人物：   

　　康珠   

　　牟林森   

　　李晓非   

　　兰叶   

　　加木措   

　　巴萨   

　　   

　　1.日内饭店四楼   

　　   

　　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自三楼楼梯而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上到楼梯尽头右转可看见一条昏暗幽深的走廊，走廊两侧各有两个深红色的木门。同样深红色的木地板被走廊尽头玻璃窗户里照进来的光显出釉色般的亮光。那双黑色的脚停在左边最靠窗的深红色木门前面，继而想起轻微却有节奏的敲门声。   

　　“进来。”门内传出微弱的女声。   

　　   

　　2.日内饭店房间   

　　   

　　“小姐你要的烟。”一个穿着饭店统一红色衬衫，颧骨通红的圆脸女孩说着很不标准的藏味儿普通话。   

　　“放这儿，钱在桌上。”刚才微弱的女声再次响起，声音沙哑且伴有咳嗽。   

　　圆脸女孩将烟放在屋子中间的玻璃茶几上，迅速抬眼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床边的黑色背影，拿起卷成一团的钱转身出门。   

　　房内昏黄，有一扇不大的玻璃窗，宝石蓝的厚重绒布窗帘只拉开一寸宽，那一寸亮光里立着一个黑色的身影。透过亮光后面的窗户可看见一小角绿色。那是一个宽阔的体育场。窗户右边靠墙放着一个书桌，书桌上有几本书和一个摊开的褐色笔记本。窗户距离窗户一米左右的地上放着一张白色的大床，白色的杯子揉成一团。正对窗户的墙壁上隐隐可看见一副巨大的彩色唐卡，在昏暗中依旧可见其艳丽色彩。   

　　瘦削的黑影低咳几声转过身体缓缓走到茶几前拿出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回转身坐在书桌前扭亮台灯，橙黄色的灯光照出康珠年轻的脸庞。深深地眼窝，褐色的瞳仁和同样是深褐色短而浓密的睫毛，眉毛也是深褐色很浓密的样子，右边眉毛尾部长了一棵绿豆大的深褐色的痣，额头和鼻梁都很高，人中略显长，水红色的嘴唇很薄。皮肤苍白脸颊晕红。一头茂盛的长头发却是生机勃勃的黑色。   

　　康珠把烟吸到截止烟屁股的部位才放进烟灰缸里狠狠摁灭。然后把摊开来的褐色笔记本往跟前挪了挪，提笔写开来。   

　　   

　　“8月15日阴   

　　我不知道我在窗边站了多少天了，持续的低烧让我混混噩噩。几乎从不跟文字不沾边的我却开始写一些类似回忆录的东西来打发时间了。三点多了马术队还没有出现，那骑黄褐色马的小伙子从远处策马奔来时短暂的一撇是我生病这些天里唯一感受到的关注。我喜欢看他们骑马，喜欢他看我的目光。我羡慕他们，羡慕的情绪让我心里泛起莫名的无边的荒凉。   

　　　我在等他们。牟林森去了阿里，巴萨去了那曲，李晓飞和兰叶在日喀则，而我在拉萨。独自在拉萨。   

　　　进藏前大家说好一块儿行动的，结果情欲方能养身大家一块儿走到日喀则就分裂了。三个男人，谁都认为自己选中的地方是最值得去的，和啤酒喝的面红耳赤，你他妈我他妈地向别人表现自己的个性。”　   

　　　   

　　闪回   

　　   

　　3.夜内酒吧   

　　   

　　汉人开的小酒吧，低缓的音乐声，噪杂的人声，昏暗的灯光。有几个衣着藏服的藏族男子，但更多的是汉人男女。康珠，牟林森，李晓非，兰叶，巴萨四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牟林森李晓非巴萨三人边喝酒边大声的争执着究竟好的医院解析治疗注意事项要去哪，康珠安静的吸着烟，兰叶妖媚的眼睛环顾四周。   

　　康珠：去哪儿不都一样吗？   

　　康珠冷淡的瞥了一眼男人们，吐出一口烟。   

　　兰叶：那可太不一样了。   

　　兰叶沉稳严肃地看着身边的康珠，一板一眼的吐着字。   

　　康珠：是吗？   

　　康珠说完眼睛看向别处，咯咯冷笑起来，兰叶满脸通红的摸摸长发。   

　　   

　　4.日内饭店房间   

　　   

　　康珠放下笔起身走到窗边，双手各捏住两边窗帘的一角微微往两侧拉动了一下，看向窗外的体育场，体育场内仍然空无一人。康珠抬起左手看看腕表，三点二十了。   

　　康珠转身回到桌边坐下，拿起笔，看着笔记本，迅速转头瞥了一眼窗户，突然伏在桌上剧烈咳面对白癜风勇敢一点嗽了一阵。康珠直起身裹了裹身上的羊毛披肩，继续写下去。   

　　“兰叶是个安徽小女子。本来在地方团唱黄梅戏，有一日遇到漫游到安徽的西藏民谣歌手巴萨，便跟着巴萨闯荡世界了。兰叶水蛇腰，狐狸脸，天生的俏模样。兰叶是挽着巴萨的胳膊进藏的，现在却已经投入了李晓非的的怀抱。李晓非是我的男朋友，以前几乎夜夜都泡在我工作的那家饭店里。可没料到他一见到兰叶就移不开眼睛了。李晓非公然说，如此美貌的女子，我为什么不能享受呢？”   

　　   

　　闪回   

　　   

　　5.夜内舞厅   

　　   

　　音乐悠扬的舞厅。   

　　李晓非站起来霸气十足地冲坐在巴萨身边的兰叶勾勾食指，兰叶低头嗤笑了一下，迟疑片刻站起身轻盈的飘向李晓非。牟林森玩味的笑笑转头看向康珠，康珠面无表情的吐着烟圈，眼神冷冷地。巴萨有点发愣，右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须一言不发看着舞池中间拥舞的两个人。   

　　一曲终了。李晓非和兰叶依然依偎在一起片刻。第二首音乐响起，李晓非和兰叶分开双双走向座位。栏也抢先走到巴萨身边，拿起放在巴萨旁边的女士小包，巴萨从头到尾都是直直的盯着兰叶。兰叶拿着包站在巴萨面前轻轻笑了笑。   

　　兰叶：对不起   

　　巴萨只是点了点头，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明显可看到他的下巴轻微抽搐了一下。   

　　牟林森旋转着手上的硬币，依旧环顾着其他几个人微笑。   

　　康珠眼神发狠的摁灭烟头，看了一眼站在两步开外的李晓非，提了一下黑色裙摆走到牟林森面前。牟林森的笑容加深，抬头看着眼前瘦高的康珠拍拍膝盖头，康珠顺从地侧坐在了上面，牟林森揽康珠入怀，康珠抱紧牟林森的肩。巴萨响亮的拍了一下膝盖，脸色涨红很用力地鼓掌。   

　　李晓非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康珠的背，兰叶看着李晓非笑，使劲捅李晓非的胳肢窝。   

　　康珠依旧抱着牟林森，一串眼泪划进牟林森的衣领里。   

　　舞厅里的音乐异常欢快。   

　　   

　　6.日内饭店房间   

　　   

　　康珠紧咬嘴唇。拿起手边的玻璃杯一口气把水喝光，左手捂着嘴低低的咳嗽了两声，脸上两抹红略呈病态。她抬手看看腕表提笔继续写字。   

　　“我们这算什么？1980年之前，在我们新中国建国三十一年的时间里，我们所有的电影里连一个接吻的镜头都没有。现在才过去了十四年，我们这一代人一下子跨越了整个社会主义社会，完全和资本主义社会玩世不恭的青年一样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