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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被灰暗充斥的天空上,乌鸦在哀鸣,遮挡着蔚蓝的海面,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波涛在怒吼,天空在嘶鸣,仅余海面上的一叶孤舟,在艰难地向前进发。
他有几天都没进一点饭食了,这该死的大海,让他总觉得有些不安,从一开始选择要征服这片大海,他就有种莫名的心慌意乱。而现在,这种该死的感觉似乎就要应验了,以他多年的航海经验,他几乎可以断定,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雨就要来了。
不由得他多想,狂风已给了他一些预告,暴风雨啊!它如同一个酸臭的君王,总要在到来前,先由他的狗腿子来作威作福,仿佛是渲染气氛,以迎接他的大驾一样。狂风呵!无比丑恶的呼啸着,那海面上的温尔的浪,被其蛊惑,变成了一个个凶恶的魔鬼,一阵阵的浪·,越击越高,打击在舟身上,让本就显得十分孤独的小舟,越发脆弱,随时有沉船的可能。他想跑,他想离开这片大海,但作为一名航海者的职业敏感告诉他,他应该继续向前,去实现那个从未有人成功过的,伟耀的荣光!这是他作为当世最伟大的航海家的那份孤傲!
他想继续向前,但他不想死。
他拖着一身湿透了的白癜风专科医院山东褴褛衣衫,艰难的调转了船头的方向,他有着十足的自信,可以从这片大海之中全身而退。十几年的航海经验使他即使面对死亡的威胁,也没有表露出丝毫的慌乱之色。
大海越发的暴躁了,他翻滚着,翻滚着,像是要吞噬这世间的一切似的,不时的,还有闷雷为它壮胆,有闪电为它喝彩!黑压压的乌云则压制了所有的光芒,散发着一种阴森的狂笑,大海也被它完全的笼罩住了,变成了乌黑的死水,再也没有曾经被阳光照耀着的那种蔚蓝的深邃色彩。一切都准备好了,只等暴风雨的最后降临,一幅巨大的幕布,已经渐渐降临......
他的脸上铺上了些汗珠,连同海水一起侵蚀着他的一切,在每一次海浪的间歇期,他都张大着嘴大口喘息。“就快到了”,“就快到了”,他在心里一次次的默念道。似乎是在说对岸快到了,却在某种程度上更为像是对暴风雨来临前的一次次暗示与警告。
一片黑暗之下,那粒白色小舟,反而十分的显眼。
他的世界仅余他自己,和那不断吹着勇敢号角的海燕群。它们大喊着,飞着,皋鸣着,迎着那即将到来的大家伙!
他们,是真正的勇者!
二.
暴风雨终于亲临了他的国度....白癜风能根治吗..
他的脸色陡然沉了下去,细密的汗珠一下就布满了他的整片额头,他的小腿也开始不住的颤抖,他终于,第一次在这片大海,慌了手脚。
狂风,真正的狂风,带着狂傲与放肆,它咆哮所发出的强大气流,如同刀子一般割裂着一切敢于挑衅它的物质。连海平面都被其在一瞬间切开了一条巨大的裂缝,如同一张血盆大口,向外不断地吸收着这时间的一切能量体。黑压压的乌云啊,被那庞大的吸力撕裂成了一丝丝的纯色气旋,即便是狂乱的雨水,也逃不过这大口的,被整个洗的翻转了过来。霎时间,雨滴竟倒转这向着斜上方喷涌,让人看着不免有些胆寒。
那可怜的小船,被巨浪一次次的抽打着、吞没着,不断发着痛苦的呻吟之声。可暴风雨不管这些,这是它的疯狂之日,在这一天,它没有对弱者怜悯的义务,却有着对它的国度大肆杀戮的权利。
上帝啊!暴风雨早已癫狂了!屠杀,屠杀,它无色的眼瞳中只剩下了屠杀!尊敬的上帝啊,您的孩子正被这个暴君屠戮着!您,在哪啊!
这几乎超出了他曾所了解的常识,这骇人的风暴啊,竟使他第一次在海上流下了近乎是绝望的眼泪。积水一次次的冲上了夹板,船,渐渐的沉了......
他失败了,他意北京白癜风手术识到,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输了,输给了自然,也输给了自己。
他没有继续挣扎,反而安静的闭上了眼,静静地躺在已快要崩溃的的帆船的甲板上。“这便是濒死的感觉么?”
我,终于,得到了我所要的东西了,此生也无怨了吧......
三.
他从小就是一个天才,一个全方位的天才,他所经历的人生几乎没有任何的波澜,顺利的考上全市最好的高中,拿到了全省最高额的奖学金。几乎垄断了所有学生时代可以拿到的所有奖杯和奖状。他的成就,至少在学生时期,绝可以称得上是划时代的人物。
他也因而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一时间风光无限。
如果顺应一般人的逻辑思维定式,那么他应该毕业于一所名牌大学,当上一名伟大的学术工作者。
可是,他却选择了一条常人难以想象的道路。
他一直希望得到一种解脱,一种对于生命意义的完整诠释,因而,他选择了航海,当然,作为一个全才来讲,选择什么都是正常的。航海,不过是他百无聊赖抓阄而做出的轻浮决定而已......
似乎,命运有些太照顾他了,正式把航海从一种爱好转变成一种职业仅仅不到十年的时间,他就已经征服了许多险峻的大海,被界内誉为“当世最伟大的航海者”,可他似乎还是不曾满足,他的本心其实并不在于获得殊荣的欣喜,从小到大,他早已将他的获奖快乐值从满分降至了负数。反而多年站在世界的风口浪尖之上,使他无比疲倦。
四.
他却是倦了,他甚至是厌倦了航海,他心头总荡着一股莫名的声音,那韵调告诉他——他需要一种新的东西,来满足他对这个世界仅存的痴念。但在那之前,他还有最后一个目标,也是他最后的一次航海,,他想要在最后这次航海完成后便功成身退。寻求一个新的可以让他暂时寄存灵魂的方式......
五.
六月二十日
三天之后就是我最后的一次航海了吧......
不能说完全没有不舍的感觉,只是可能人的宿命各不相同吧。我从一开始就应该是一个在追逐与被追逐之间挣扎的人。其实没人要我挣扎,但如果是这样那么我自己就偏要挣扎,其实这本就是人性的一种缺失。只是极少的人拥有这种缺失,所以很少被人所能够理解。而我,却似乎恰好拥有这种...对不起,我实在没法儿形容出他是什么样的一种东西。或许,我本就是个怪人吧。
没人愿意与一个各方面都超出他们许多的怪物交朋友,这是一定的。而一个怪物,从来也不需要朋友这种名词的存在,似乎也是注定的。在注定与被注定之间,终究要有一方妥协,而我,便是那个要被迫妥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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