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月份开头,这座城市热得像一个人直面太阳,快要融化的节奏。有人在地面放一个鸡蛋,没几分钟竟然焦了。好在我的朋友不仅是一个宅女,还是个注意保护皮肤免受紫外线照射的女人,她虽然很少在护理上花太多时间,然而长时间的闭门不出及有氧健身还是使她的皮肤弹性十足,嫩得出水。
我的朋友曾嘱咐我,若有一天记述她的丰功伟绩,她知道这种事无法避免,在不透露委托人真实身份的前提下,也尽量少提及她过人的美貌,以免大家把她看成一个肤浅的女人。她曾经对我说,她的智慧早已凌驾于一般女子之上,对社会的贡献也超越了性别。好在,我是个谨言慎行的人,一直对此讳莫如深。然而,另一方面,对于她个人特立独行的行为,她倒是并不阻止我写出来供大众消遣,写的时候,我依然在心里默默担心,怕她以后难以嫁人,她却自信地告诉我,许嵩,你是个忠实的记录者,也许会是第一个替我写传记甚至被写进我传记的人,不必顾虑这些有的没的撒哈拉,我是一个极有魅力的女人,只要我想,嫁十个也并非不可能。
在锻炼完,又没有工作上门的日子里,曹裙裙并没有像无知妇女一样选择观看韩剧或台剧,她会偶尔看一些欧美的电影或美剧,多是刑侦类的,大都在意料之中。不看的时候,她就一个人躲在书房,如果听到一段优美的旋律,那么她一定是在练琴,半天都没有动静,她肯定就是遨游在书海中了。她的书房我有时候会进去翻翻,找找侦探小说看看,对于那些大部头的弗洛伊德全集和人体解剖学书籍,我总是敬而远之,怕暴露自己的学识浅薄。由此可见,我的朋友是一位在学问与修养上都值得尊敬的人物,檀健曾告北京看白癜风医院哪个比较好诉我,以她的知识储备足以胜任任何一个大学的教授。
天气依然热度不减,而我们继续待在地下商城的房间内,我房间的空调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开着,可能我身胖体虚的缘故,曹裙裙会走到我面前郑重地劝慰我多运动,少吹空调,以免日久得空调病。这个道理我不是不懂,可是天生慵懒的个性还是战胜了想要个好身体的念头。
“多谢你的提醒,可是,我还是算了吧。你也是,要出汗,出门走走,这太阳能把你烤熟。”
“你注意到那个左顾右盼的黝黑男子没有,他也许会邀请我们出去一趟,”曹裙裙坐在窗边,一只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你看,他来了,许嵩,准备一杯冰镇可乐,我想这位兄台大老远从马鞍山当涂前来,想必有特别要紧的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约好了?!”我的心里大为惊讶。“这种小事还是等你把他请进来再慢慢说明吧。”曹裙裙背过身,耸了耸肩,吃了一口苹果。这名黝黑的男人年约六十开外,骨子里透着一股子文化底蕴,戴着老花镜,还有一顶看起来可笑的鸭舌帽,刁个烟斗会有江户川白癜风那里治的好乱步的即视感。他毕恭毕敬地向我们拘礼,我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是一个长辈,曹裙裙请他先坐下,我递给他一杯冰镇可乐,他喝完后大喘一口气,气声又大又独特,以至于我们怕他会在这里猝死。
“馆长不远百里从当涂来此,想必是有重要的事要说。”对方并没有像我这般没见识,他推了推老花镜,长吁了一口气。“他们说的是真的,你果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曹小姐,想必你是在我
曾写过的学术书籍上得知我的身份,没错,我就是马鞍山当涂李白纪念馆的现任馆长,姓金。老朽已经二十年没离开过当涂,这件事如此棘手,我询问了很多人,一位叫杜甫的老友向我推荐了您,说您虽年纪轻轻,又贵为女子,却是一个狠角。我一生放荡不羁,从没有求过人,只对艺术低头。这次,我就是为了艺术来找您。”
“那老儿竟还记得我。许嵩,我曾破过一个十分复杂的案件,那件事就涉及到艺术品鉴赏大师杜甫的儿子,关于这起轰动一时的大案你或许在央视新闻也看到过。我还记得杜甫先生来找我时,我还是一个不太懂事,刚入行的小屁孩。颇费了我一番功夫,好在事北京哪个白癜风好情顺利解决了。”“你帮他儿子洗清冤屈了?”“不,我证明他不仅是一个走私古董的幕后推手,还是一个不孝的儿子。”
金馆长伸出颤抖的双手,示意我们听他说话。“曹小姐,您不仅是个神探,听闻还学富五车,乃女中豪杰。也许您对李白的遗稿有所耳闻。就是他醉死在当涂之后留下的。”
“《临路歌》,你所说的事件竟和它有关,那我得好好听你说说。”“不瞒您说,我们纪念馆并没有《临终歌》的真迹,只有仿品,但也是宝贝。您对李白如果有深入了解就知道这不仅是他的遗作,也是十分重要的作品。虽然是仿品,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书法家所写,价值也不算小。这件奇事发生在一个礼拜前的下午,我正在办公室休息,却见副馆长带进来一个人,他也就是三十来岁,浑身透着一股子草莽气息,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就直接坐了下来,说有样东西希望我看看。多年来,找我辨别古董真伪的不在少数,我早已疲乏,想推辞,这人却从大背包里提出一张古老泛黄的卷轴,左手起,《临终歌》三字印入眼帘,我虽然打心里认为必然是仿品,还是逃不离好奇心。再三观察之下,我却傻了眼,以我研究李白多年的经验,这卷轴的年代是唐玄宗时期,字体也和李白留存后世的手记分毫不差,而且临路一直被认为是笔误,正确的名字应该是《临终歌》,再看那落款,印泥,竟和真迹傻傻分不清楚。我当然竟有世间流传于世的真迹才是仿品的想法。”“曹小姐,您或许认为是我的学识还不够,可是我对着馆里的仿品近二十年,每一撇都记得真真,焉能弄错。这仿品也是根据真迹来的,而此人带来的《临终歌》虽然有一字之差却恰好证明是真迹。我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询问此人打算拿它做什么,只为了确认真迹还是打算买卖。我深知人性,对那些不懂其真正价值的人,《临终歌》只是一个能发财致富的无价之宝,可是对我们这些做学问的人,它的意义又不一样,仿佛李白就在眼前,对着我吟诗作赋,把酒言欢。你不知道,当他说不打算卖掉,而是想捐给我们纪念馆时,我几乎有一种拥抱他的冲动。这不仅是因为他将会成为我们的镇馆之宝,而是总算有一个真迹留在我们这里。在我们这的,几乎都是仿品。可是,我怎么看这人也不像是土豪,怎么会有这等善行,但是我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兴许此人并不知道它的价值。”
“您继续说下去,我想知道后来怎么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