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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脏话那个人 lgfuh5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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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krwn 發表於 2016-11-28 06:54:38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一九九六年七月三十日的午夜,我很幸运的降临在这个世界上。并且很幸运的的成为了全省第二的贫困县,第一贫困镇,第一贫困村的一员。   

  这个村子之所以贫困,是因为这里的村民一直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思想,也就是遇到了任何事情能动手的就绝不会通过心眼来解决。   

  哪怕李家和王家平时处的再好,一旦因为一些问题吵起来,结局不是李家砸了王家的缸就是王家砸了李家的锅。吵完之后没过几天,李家又会给王家送口缸,王家再给李家买个锅。   

  爱动手,动手了就免不了会有损伤,所以虽然我们是镇上第一贫困村,但镇上一半的经济都是我们村顶上去的。   

  受祖传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影响,我们村的小学虽然最高只有五年级,但是打架绝对是县里高中的学历,有些天资聪慧的能手甚至是大学本科所不能及的。   

  我只在村子里的小学上过四年,这四年里学校和邻村学校大战的理由千奇百怪。比如邻村的学生欺负了我们村的学生,比如邻村到我们学校搞破坏,比如五年级的老大家里和邻村吵架了,甚至因为镇上给邻村分配了个女老师而我们村只配了个老头也打过。   

  当我开始上四年级时,身为四年级的男生就必须参与到与邻村学生的战争中。因为一旦六年级了就要到镇上上学了,而老大和主要成员也无疑要从四年级开始选拔,五年级的老大说这叫“星火传承”。   

  历届的选拔都是极其残酷的,想要脱颖而出就必须要浴血奋战冲在最前面,所以我很理解为什么这位五年级的老大上了五个五年级,这份荣耀确实值得人为之守护。   

  就在我四年级开学的第二个星期,星期五下午战争开始了。   

  这次战争没什么原因,两个学校的五年级老大联合的一次大练兵,要看看今年的新兵质量。   

  星期五所有学生吃完中午饭又回到教室的时候,班里桌子上摆着的有手指粗生锈的铁棒、有手臂粗刚折的树枝、有半块长着青苔的砖头、有半卷铁卷尺、有漏洞了的铁盆.....   

  作为一名战士我也不能落后,我带了杀伤覆盖面积强大,攻击力极强的武器跳绳一根。   

  那天下午所有四年级的学生都异常的抗奋,都想在老大面前好好表现,说不定以后自己就成了候选人,成了战争的决定者。   

  终于最后一节课下课,这些镇里分配的老师们也不敢好奇为什么学生们的眼睛里闪着红光,骑着自行车一溜烟跑了。   

  虽然没像电影里帮派大战雨落纷纷的场面,但这场大战确实在这个五点半依旧阳光明媚的傍晚开始了。   

  战场约在后湖的山丘上。如果说孩子是未来的希望,那一场世纪大战就要开始了,如果说孩子是八九点钟的太阳,那一场宇宙大战就要开始哈尔滨治疗白癜风的医院了。但就算这场大战关乎着全人类的存亡也和此时此刻的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躲在后湖不远处废弃的白色水利站里,听着外面呼喊叫骂连天,透过墙上的裂缝看到外面扭打成一片,两边站在高处的五年级老大不时的指点,不断咒骂叫好。   

  我突然转白癜风早期是什么症状身发现背后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一个人,我们俩战战兢兢地四目相对发现并不认识对方,那一定不是一个学校的。每个村子的学校一个年级至多只有三个班级,而且为了统一战线,一致对外,为了在战斗中避免误伤的情况,我们入学教育的第一节课就是五年级老大教导的要认识战友。   

  我看着面前这小子比我壮,赶紧把我的凶器从口袋里面拿了出来,一根跳绳展开还响亮的在地面抽了一下。   

  我们两都咽了咽唾沫,注视着彼此的一举一动生怕出手慢了会吃哑巴亏。   

  半个小时过去了,外面的哭号声都已慢慢平息下去,不少人在地面上躺着不时还能和邻村的学生聊上两句。这个因为小时候发烧而烙下病的张海生已经学会怎么跳绳了,毕竟是共同生活在地球上的厌战人士,而且我爸每次遇到姓张的人都会来一句“五百年前是一家”,我也就灵活应用了一次,一家人果然是和谐共处的。   

  而且离开的时候我们作了一致的伪证:我把跳绳给了他,他把胸口的小红花贴在了我身上。每当有人问我和张海生大战时怎么没见到我时,我就挺起胸膛指着胸口的小红花说:“看到没,缴获俘虏的!”而张海生就会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拿出那根跳绳,在地面上响亮的抽打一下说着相同的话。   

  第二次我们又把各自的东西拿了回去,我们商讨出口供:“他把他的东西拿回去了,不过我也不亏我拿回了我的东西!”   

  我提议在开头把他换成“狗娘养的”,这样更有气势。果然这话传到五年级老大耳朵里,老大对我赞赏有加。   

  第三次还是在这个废弃的水利站,两个四年级的孩子满头中药治疗白癜风大汗却都没有休息,在那个周五阳光明媚的傍晚我们一直挥着绳,影子在地上一直不断跳动着。   

  我把跳绳递给他,张海生想把小红花再贴在我胸口,发现再也粘不上去了只好放在我手心。   

  我们还没来得及对一下口供,或者对了我却忘了。   

  下个星期一我便转到了县里的一所小学,后来再遇到他已经是我在县里上学的第三年了。   

  中午放学,我和一群同校的学生被六个时尚的人赶到了一个小巷口,这种时尚后来我知道叫做杀马特。   

  四个红白蓝橙堵着前后路口,一个灰毛站在一旁抽烟,一个黄毛挨个收钱,不给的上去就是两巴掌。   

  轮到我时他站在我面前,头发很长,脸颊上横了一道手指长的疤痕,但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我知道这个人叫张海生,曾经那个厌战人士如今依旧厌战。因为这并不需要用战争来解决,那群腿都发抖的学生也不会用战争来解决,低下头只有屈服。   

  我把我身上的五块钱给了他,他要走开时,我又把书包里存了一个月准备买球鞋的满满一袋子硬币都塞给了他。   

  和第一次相遇一样,那样看着他的眼睛,我们咽了咽唾沫还是四目相对。   

  “发什么呆?赶紧的,马上有人来了”灰毛过来就是一巴掌。张海生向我旁边的学生走过去。   

  这群人簇拥着离开时我注视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背影没有收获的喜悦,有些失魂,还有些落寞。   

  我不清楚张海生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怎么样的经历能将这么一个厌战的士兵变成别人欺压的工具。   

  那以后我考上了另外一所学校的初中,也就再也没见过他。   

  去年的我刚上完大一,暑假时亲戚家有喜筹客,我过去帮忙,刚好遇到了给亲戚家运送桌碗的张海生。他留着寸头,满头大汗正一瘸一拐的扛着煤球送到厨房,漆黑的双手把脸上的伤痕都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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